#楼诚##初次#暗夜航路 第四章 交涉

今天本来想炸火车= =但是估计来不及了。我觉得我的感情线好像就是已经从两对CP都已经老夫老妻的状态下开始了= =所以总觉得有点寡淡乏味,sad

第四章   交涉

深夜,淅淅沥沥的小雨又开始下起来了,浓郁的夜色就连街边的灯光都好像不能穿透一样。仲秋夜里风吹的枯枝败叶掩了明公馆门口的石板路,一路风雨萧瑟。

明家的小祠堂就在明公馆边上单开辟出来的一栋小楼里,挂着明家祖父母及父母的遗像供家人祭祀之用,当然这里的房子是隔音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跟着大姐在小祠堂里谈论他这几个月的行为处事的理由。

明楼几乎是闭着眼睛从小祠堂里走出来的,他感觉倦怠,一种沉重的疲惫感让他只想将自己埋入松软的床铺上好好的睡上一觉。

大姐明镜想要逼问他的真面目,然而他的真面目却只能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最好是连自己都不要知道的角落里去,要想骗过别人首先就要骗的过自己。

屋外萧瑟的冷风夹带寒雨灌入衣领里头倒是令他觉得多了几分清醒,大约是可以坚持到走回属于他的房间。

“大哥!”约莫才走了几步的时候,一个瘦长人影举着伞,迈开腿几步就跑到了他面前,及时地将伞遮到他跟前:“大哥。“阿诚又叫了一声,尽管眼底有深深的焦灼,可是阿诚开口的时候依然毕恭毕敬地不带情绪:”下雨了,所以我出来看看。“

明楼随意的笑了笑,点点头,面对这样的阿诚就好像面对着一个可靠的仆人一样:“走吧。“

背过身,转过脸,除了阿诚,谁也看不见雨伞之下的人眼底有一种浓郁到如同这场夜色一样的忧郁。

明楼和阿诚都知道,即时是在自家门口之外他都不能露出半点异常来,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出一个隐藏在黑暗里的敌人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直到他们一路回到卧室,阿诚关起门来的时候,明楼才在完全封闭的空间里稍许地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左肩胛上被祭马鞭抽的那一下正在火辣辣的痛,当明楼试着将半湿的洗澡外套脱下来的时候,衣襟碾压过伤口,撕扯的剧痛让他咬了牙还是疼的叫了出来。

正在铺床准备睡衣的阿诚听到隔间沙发那边的动静立刻扔下手上的衣服跑出来:“大哥!“他眼尖的看到了明楼衬衣上隐隐透出的一些血迹,又气又急地一边帮着明楼脱下外套一边说:”大姐还真打你啊。“

明楼疼的皱眉,在阿诚面前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大姐要是真打可就不止这一鞭了。”

阿诚主动跑到外间去拿了药箱,取了点伤药拿着药用棉花沾了沾:“大哥你忍着点,我给你上点药,好的快点儿。”

“嗯。”明楼应了一声,闭上眼,干脆就一手支在了沙发上头。

其实他们在军统的学校里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这些训练里的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项就是熬刑,所以区区一鞭子对于他来说的确算不上什么,只是阿诚如此小心翼翼地,一丝不苟地替他擦拭伤口,上药包扎,明楼就忍不住全身心放松下来任其摆弄,到后来以至于他差点儿迷迷糊糊就靠着沙发睡着了过去。

还是阿诚轻轻摇醒了他。

“大哥,去床上睡吧。秋天了,睡沙发容易着凉。”

阿诚心里是不愿这样打扰明楼的睡眠的。

明楼向来有头疼病,半夜睡觉很轻,有时候也比较难以入睡,一旦入睡被叫醒了起来大半都会觉得头晕不适,可是他实在不想让明楼在这里受了凉,所以不得不叫他起来。

明楼是真的睡着了,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动了动肩膀就发觉伤口已经处置妥当了,只是浅睡醒来的感觉令他头晕眼花,四肢乏力,站起来的时候不得不借了一把阿诚的力道。

“大哥,我扶你去睡。”阿诚非常妥帖的说。

如此福利,明楼当然从善如流。

于是阿诚扶着明楼换了睡衣靠上软枕,正想替他关上灯然后自己回房间睡觉的时候,明楼猝然压着太阳穴,一把拉住正欲转身的阿诚:“阿诚……你……”

阿诚吓了一跳,连忙将明楼按在床上,转身替他倒了水又取了一片阿司匹林,半跪上床喂进明楼牙关里:“大哥喝口水。”

明楼喝了水,将药咽了下去,在药效生效的前一段时间里,他依然必须忍受这种头疼欲裂的感觉,阿诚从跟在明楼身边的时候就能觉察到这种疼痛几乎是有增无减的。因为明楼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他以前也曾经要挟明楼去一些大医院看病,但是看下来的结果都无非就是用脑过度,或者休息不够之类,并没有太好的建议。

阿诚半跪在床头,五指轻轻替明楼按摩着头皮,深入发丝的指尖刻意的在几个舒筋活络的穴道上点压揉按,这是他自学而来的按摩手法,大半来自于书上,小半部分也是从明楼身上实践来的。果然过不片刻明楼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缓了过来。

不过阿诚觉得大部分还是因为阿司匹林开始生效的缘故。

“好了我没事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明楼拉了拉被子:“大姐那边也暂时平安稳度了,可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那……大哥你睡吧,我……我想先看着你睡。”阿诚有点犹豫,却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明楼讶异:“嗯?”

“我……”阿诚说:“我担心大哥。”

台灯没有全关,如此从上往下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阿诚眼睛里闪烁着的盈盈水光,有些润泽好像一只小狗期期艾艾地那种感觉。

明楼这会儿不知怎么的感觉神清气爽起来,仿佛刚才凄风苦雨里的那一身疲惫都弥散了,他索性伸手过来一拽将尚且穿着完完整整的阿诚拉倒在床:“这么晚了你还回去干嘛?”明楼指了指挂钟,指针显示的是1点20分,已是午夜之后了。

“我……我回去睡觉啊。”阿诚忙不迭想要起来。

“好了好了,衣橱里又不是没有睡衣,你过来一起睡吧。”明楼笑着。

“可……”

“可是什么?你又不是没跟我睡过。”明楼说:“巴黎那会儿你不是经常赖我床上?”

提及旧事,腾的一下阿诚的脸颊猛地烫了起来,一直烫到连耳根都是通红的。他和大哥的关系有多少亲密其实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人面前他们都是保持着应有的上下尊卑,虽然这是可以做出来的。

阿诚羞窘片刻回味过来明楼是故意逗弄他的,于是他转念笑起来,拍开明楼的手:“好,既然大哥邀请我就却之不恭了。你可别怪我睡相不好半夜把你挤到床下面去。“

明楼让出一半床位给他,拉开了被子。

当然了,隔天阿香正好在扫地的时候看到大少爷和阿诚少爷从同一个房间里出来,然而手脚麻利的女仆依然认认真真的扫她的地板,完全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本来嘛,很久之前阿诚少爷就是跟大少爷一起睡的啊,不然大少爷房间里干嘛要特意定做一张这么宽大的双人大床呢?

……………………………………………………………………………………………………………………

隔周,拿到通行证的明镜出行香港名义上是去做生意顺便看看在那里读书的明台,实际上却是去将手中的药物交付给抗日前线的接应人。

而正好这时候波兰之鹰到港,为了歼灭敌人,明楼叫阿诚通知了重庆方面让明台一试身手。顺便让明台并非在港大读书这件事情从大姐的面前隐瞒了过去。

一切几乎都是顺利的。

杨公馆重新装修,内置了隔音房又借着原有的地下室和阁楼安置了一真一假两套电台。这一切都是由杨慕初亲自操办的,一直到全部完工。

钥匙是由阿诚负责去上海商会收取会员名录的时候获取的。

随后阿诚远远的在外面看过,杨公馆的改造非常彻底也非常明朗,外表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高级沙龙会所和影楼的结合,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上门询问什么时候可以来拍婚纱照了。

地点已经选定,稳妥的灯下黑。

就算是要查,汪曼春只怕也很难预料到就在愚园路,汪公馆的不远处,一栋原本是涉日资本家留下的房子,现在却是为属于军统上海站的情报站所用,甚至于将来还可能作为中共地下党的一个隐蔽据点。

过了月余,等到连梧桐的树叶差不多都掉光了的时候,杨慕初接到了一个来自于经济司长官明楼座机打来的电话,希望约他能谈一谈近期加强经济协调发展所需要的基数的情况。

杨慕初尽管心里冷笑,面子上不得不按时按点的去了新政府办公厅报道,谁让他表面上已经成为了一个应和新政府经济政策的企业家呢?

车子开到新政府门口,人走入办公厅进行例行检查,他不太敢回头去看正在守门的阿次,当然阿次也对他视而不见。

杨慕初为了这个视而不见,最讨厌的就是靠近新政府办公厅,该死的明楼!

明楼完全没有自己很该死的样子,他气定神闲的坐在办公室里等杨慕初过来,气定神闲的问刘本纯秘书要了一杯咖啡。

慢悠悠的一直喝到杨慕初出现在他办公司门口。

“杨会长,请坐请坐。”明楼起身招呼着,吩咐下属叫他们再送一杯咖啡过来。

杨慕初带着恰如其分的微笑。

“阿诚你出去吧,顺便把门关上。”明楼这样吩咐。

“好的,先生。”正在一边整理文书的阿诚马上起身转出了门,顺便严丝合缝的将门带上了。

大门关上,杨慕初收敛了笑容冷眼看着明楼。

“这个咖啡味道纯正,英国货,杨会长不要尝尝吗?”

“多谢,我只怕自己喝多了折寿。”杨慕初毫不客气的搁下杯子。

明楼不在意的笑笑。

“客套话就不谈了,商会名单我三天前刚刚送到您助理阿诚手上,那么今天明长官要跟我谈什么?”杨慕初支着手:“商人的时间就是金钱,明长官是知道的吧。”

“那么言归正传。”明楼欣然地说:“你能弄到炸药吗?”

“难道明长官自己家里没有矿吗?稍许改两个字数不就可以了,还要问我要炸药?“杨慕初几乎是反唇相讥,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完全是明楼逗他的,明楼自己就是经济司长官,开矿用多少炸药虽然说是要登记,然而一式两份的数据只要动动笔头子比什么都容易,何必又来叫他。

“不够。”明楼说:“明家矿场上短期内全部的炸药都已经算上了,但还是查了些数目。杨先生吃透黑白两道,剩下的我希望你想想办法补上。”

杨慕初眯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盯了明楼一会儿,低声问:“你……究竟是要做什么?”

“炸毁一辆满载日本官员的火车。”明楼毫不遮掩的说:“飘风也会参与其中。所以请杨会长务必做好准备。我想此时此刻,他应该已经接到直接的指令了。”

杨慕初骤然大惊,窜到窗口撩开厚实的挡光窗帘往外看过去,远远的只看见阿诚在新政府办公厅门口修理一辆官用的车辆,大概是开到门口正好爆胎了,上面下来的几个76号紫色军服的人员正好叫了守门的阿次和几个宪兵过来检查。

然而阿诚也正在其中。明长官的助理阿诚就凑在他的弟弟阿次的身边……

TBC

评论 ( 16 )
热度 ( 63 )

© 初若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