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初次#暗夜航路 第五章 锋芒


昂!!!!!终于有封面图啦!!感谢字母母!!大写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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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锋芒

杨慕初最后是怒气冲冲的离开新政府办公厅大楼的,离开之前眯着眼睛恶狠狠盯了阿诚的面孔好一会儿,直看的镇定自若如阿诚都忍不住上前询问,以便不惹人怀疑:“杨先生是有什么事情吗?”

杨慕初忽而冷笑了一声,咬着牙说:“我真想向您父母问好!”

一旁站在一边的阿次闻若不觉,只是眼低稍稍露出了一些无奈的笑纹。

阿诚十分真挚用笑容回应了这句话:“多谢杨老板,可阿诚是一个孤儿,承蒙明先生不弃,有幸在明家长大,本身就上无父母,故不劳杨老板问候了。”

杨慕初盯着阿诚看了一会儿,冷哼了一声,坐上了车,扬长而去。

阿诚挑了挑眉,折身返回。

“怎么样,没少受白眼吧?“明楼抬头看了看从门外进来的人,笑着问。

办公室的门打开,是阿诚回来了。

“是啊,这差事可真不好说,那杨老板的确是个奸商的料子,他资料上竟然还是个医学博士,真是可惜了他读书时候的专业。“阿诚如此评价。

明楼疏朗地笑了一声:“言归正传,那位如何?“

阿诚点头:“很好。“

明楼眼底闪过锐利:“好,那么你跟他一起负责策应。“

“是。“

明楼放下了手中的文书:“今天早点回去吧,大姐出去了这几天也快回来了,难得几天清净日子哦,让我好好享受下这静谧的夜晚。“

阿诚没发表什么意见,就是一手插了口袋,歪着脑袋看他:“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明楼站起来一巴掌就要拍他的脑袋:“嘿!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没规矩?!“

阿诚旋身闪避,冲明楼笑道:“哪有,我说话坦诚而已啊。“

明楼故意板着脸作势要拿起办公桌上的尺子就要抽他,阿诚小小地吐了下舌头,“我忽然想起来76号里,梁仲春还在等我呢,大哥,我这就去啦。“他话音一落,人就跑的连影子都没有了。

明楼无可奈何地放下了手中的尺子,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吃里扒外!“

尽管,眼神里满满地都是宠溺温存的柔光。

……

入夜,明公馆里早早的吃过了晚饭,正好这几天大姐去了苏州工厂办事,新政府办公厅的工作稍稍进入了按部就班的流程,南田洋子和特高课介入了樱花号保密工作暂时也没来找什么麻烦,明楼给自己倒了点小酒,一边细细品着,一边站在一旁看阿诚画画。

显然今天他们两个人的心情都挺不错。

阿诚在画一副风景,湖畔旁,树林边,一栋小屋,油彩墨迹着色不重,画面显得清雅别致。阿诚完全是自学成才的,特别是在美术方面,从小开始闲来无事就喜欢拿着一支笔,一张纸在上面涂鸦,长大一些跑了几趟美术画室,回来之后就开始像模像样的涂了起来,连大姐都要夸奖他聪明。

“嗯,色彩不错,就是通透性差了点儿,空间感不太强。“明楼如此评价道。

阿诚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就是想弱化空间,突出色彩。哎……知道吧?”明楼抿了一口香槟:“你还杠上了?“他一招手:”阿香你来看看,我说的对不?“

一边抹台子的女佣阿香收拾了抹布脱下围裙过来,凑上前看了几眼:“这画画的功夫我可不懂,大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这画的房子怎么是在深山老林里呀?谁家房子是在这种地方?“

阿诚不在意地继续下笔:“随便画画而已。“

明楼接话说:“我家啊。“

阿诚顿了顿。

明楼理所当然似得说了下去:“我想我以后的家就是这个样子。“

阿香噗嗤的一下笑出来:“大小姐肯定不肯住这里头,小少爷更是第一个不肯住了!“

明楼笑呵呵地说:“都不住才好呢,我一个人住着清静。”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阿香去接了电话:“喂,这里是明公馆,请问您找谁?”

明楼放下了酒杯同阿诚互望了一眼,眼色里都有一种困惑,这么晚了是谁往这里打电话呢?是不谁哪里出了变故呢?

不一会儿,阿香的声音传过来:“您找阿诚少爷啊,我替您叫他。”阿香一手捂住电话通,一手招呼了下:“阿诚少爷,76号梁处长打电话找您。”

听到是梁仲春,明楼和阿诚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应该并没有什么要紧了。

阿诚把画笔和调色板塞在明楼手里,径自去接过了阿香手里的电话通。明楼晃了晃胳臂,兴致悠悠地就着阿诚画好的底稿继续上色,稍稍浓墨重彩,加重着他所说的空间透视感。

电话旁阿诚调整了一副小人得志的口吻和梁仲春谈起了分成利润,无外乎就是梁仲春的走私品被政府海关扣留了以为是跟抗日分子搭上了关系。梁仲春走投无路想起阿诚在海关办事处有公务在身的事儿来,于是一个电话打到了这里。

阿诚当然是乐意之极,本来这个沟子就是他自己放下去的。故意让海关的人多注意注意这艘刚刚到港的货船,以此刻意造成梁仲春认为自己的货被盯上了的错觉。

以梁仲春的事情为掩护,自己这几天跑去哪里都会有人替他兜着。

阿诚假意为难,含糊其辞,期间还刻意瞄了一眼在捣鼓着画布的明楼道:“这事情要是给先生知道了,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明楼回了一眼,正好看到阿诚在一旁挤眉弄眼样子,嘴角一弯,笑的像一只饱餐之后餍足的狐狸,他心觉阿诚真是将他的腔调学了个十足十,实在好得很。

过不片刻,阿诚谈妥了利润分成,去衣架上拿了大衣套上就要往外走:“梁仲春叫我帮他忙,我这就去一下海关。”

明楼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路过画家旁,阿诚顿时想起来,盯着那个正在他的画作上涂来抹去的人说:“别弄坏我的画啊!”

明楼学着阿诚白天在他办公室的样子歪着脑袋:“画的是我家,又不是你家。”

“明明是我家好不好?”阿诚急着要走一脚已经跨出了门,懒得跟明楼斗嘴,出门之前遥遥地叮嘱:“阿香你替我看着他点哈。”

阿香捂着嘴一个劲咯咯咯地笑。

……

这一夜,明楼独自入睡,阿诚去了海关替梁仲春处理港口的走私货物,顺便敲了梁仲春一笔不小的利润。

这一夜,愚园路上重新装修的杨公馆迎来了入住其中的新房客,三个人的行动组小队按照事先规划好的在门口挂上了招揽客户的广告牌子。

这一夜樱花号从远东发车,目标上海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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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碎计划”进入倒计时。

“樱花号”专列呼啸着穿过山洞、穿越隧道、穿梭向前……前方苏州站,苏州站暂停之后就是最终目的地上海站了。按照计划规定,毒蝎统筹的行动小组受到指令执行计划。

与此同时,中共上海地下党“镚奸”小组接到上峰指示安排人去取樱花号上一位日本高官身边存放的部署人员名单。

数个分装TNT炸药的皮箱到位,其中有杨慕初通过韩正齐从黑市上弄到的那一部分火药,也有明家矿场用来开山用的那一部分。足足两个箱子被分装之后一部分用以埋入铁轨,一部分放入明台的行李箱中带上列车。

明楼还让阿诚以替梁仲春跑趟的名义去了苏州,名义上是替梁仲春调运货船,实际上是去火车站附近策应明台的行动小队。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请君入瓮。

阿诚也正是这个时候,正式见到“飘风”的。

“毒蝎”明台是新晋上任的军统行动B组,“飘风”带领的则是潜藏已久的行动A组,其真实身份是中共特科情报员,从前上海金融界大亨杨羽柏的公子杨慕次。也是如今上海商会会长杨慕初的孪生胞弟。上海沦陷之前潜藏埋伏于军统故被收入了军统行动组之中,如此正好到时正中明楼下怀,他直接让阿诚与之取得了联系,并且一同策应“粉碎计划”。

阿诚在此之前不是没有见过阿次,然而当他此刻真正面对这个代号为“飘风”的男人的时候,从那双眼眸里透出来的如同鹰一半锐利的冷静直接让他对这个人重新有了鲜明的认知。

“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我叫阿诚。”

树丛之中阿诚和阿次潜伏于茂密树林之内远远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监视着前方行动组的一举一动。

“代号?”阿次没什么表情,带着伤疤的脸在这种板着脸的情况下显得更加阴沉,和总是满面春风的杨慕初完全不像,简直是两个极端的性格。

“代号青瓷。”阿诚虽然在心中腹诽,嘴上依然从善如流的回答。

“青瓷“是阿诚在中共地下党的身份代号,他之前处身的小组因为组内有人反水而遭到过毁灭性的打击,明楼及时出手也只保住了他一个,从此,他的行动小组不复存在,而他就留在了毒蛇身边,留在了他的大哥明楼身边。

阿次知道这个代号,级别等同于情报站的站长,他的上线,但因为阿诚当时通知他的形式走的是军统的联系方法,因此他不得不对阿诚抱有一定的戒心,如今看来,他们应该是同一类人。

所以他认同了阿诚,阿次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在公式化的询问过之后紧紧盯着隧道口,不远处的那里接应的B行动小组队员和中共地下党的成员正在埋藏炸药,还有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按照预定计划列车就要驶入隧道。

阿诚靠着树干隐藏身形,观察较远处,阿次趴伏在地贴近地面,倾听铁轨的动静。

黑夜朦胧,无灯无火,彼此之间只能借着树林之间疏漏的月光稍许看到轮廓。

此时,前方的行动B组完成布置进入隐藏,一切回归沉默。

几分钟后,阿次听到了细微的震动声,那声音却又不像是铁轨震动,火车行驶的声音……

阿次警觉,伸手在就站在他身边的阿诚皮鞋面上用手指敲了两下。

阿诚立刻伸手搭了一把将阿次从地上拉起来,阿次悄无声息地站立,一语不发地在阿诚手心里划下一撇一捺——“人“

有人!有伏兵!

他们周围还有伏兵在靠近!!

一瞬间,阿诚只觉头皮发麻,脊骨生寒!

他们两人几乎同时转念就明白是怎么回事,樱花号如此重要,上面有新政府官员还有数十名高级日本军官,所以日方一定会派人沿途暗中保护。

来不及了,黑暗里不知道敌方有多少人。

然而还有几分钟樱花号列车就要驶入预定爆炸地点。

时机不等人,行动组绝对不能暴露!

阿次一把握住了阿诚的手腕,在他耳边低喝了一声:“跑!“

“呜“的一声,汽笛长命,樱花号列车渐渐穿过隧道行驶而来。这一时刻,阿次大喝了一声,冲着树林暗中开了一枪:”快跑!“

他们两个配备了消音装置,手枪开出之后,黑暗中只有敌方人员痛苦哀嚎倒地的声音,枪声并没有传开来。阿诚顿时领悟过来,两人倏然分开,拔腿就在树林之中快速跃动奔跑!

“砰砰砰“一迭声响起枪响,阿诚退步闪避,东晃西移地在漆黑密林之中迅速奔跑,他和阿次无声却又极度默契的以环状绕圈的方式渐渐远离轨道,将伏兵的注意力从火车引导到自己身上。

游击战他们两个没有经验,但是自从潜伏以来丰富的避敌经验和狙击方式都让他们在这一场敌众我寡的对战之中毫不示弱。

阿次虽然足下略跛,飞奔之时丝毫不逊于人!他甚至比阿诚跑的更快一些,“啪“的一声在密林里听声辨位抓住一个伏兵的胳膊,刹那之间将那伏兵逼到死角,手枪抵着胸膛扳下机括。

一捂嘴,无声无息,又消灭一个敌人。

黑暗之中死掉的人多了,血腥味立刻引来了四周伏兵异常的警觉,单靠阿诚和阿次两个人渐渐感觉只怕要抵挡不住。

不过,他们两个也没妄想能够抵挡住,他们要的只是那一瞬之后,行动组员可以安全撤离!

这一个时机很快就到来了,枪声擦过耳膜的时候,火光在不远处冲天而起,樱花号列车就像一条火蛇飞速划过视野,火光熊熊映照了整个黑暗的密林,伏兵一时都愣住了,阿诚和阿次趁微许火光将上膛的枪口瞄准的那些正处于情况之外的日本士兵。

同一时间,巨大铺天盖地一般席卷而来,整个列车腾起烟雾弥漫大火!

“轰隆“一声,火蛇似得列车冲出了轨道,预定在此刻埋伏在铁轨上的炸药被启动,紧随而来的大爆炸倾覆了整个列车车厢,剧烈的爆炸掩盖了远方微许轻弱的消音手枪的叩击声!

整个密林和铁轨路基之上都充满了火与血肉的腥臭气味!

须臾之后,任务完成的组员分批撤退,一切了无痕迹。

阿诚和阿次也在同一时间撤出密林,无牌无照的被盗吉普车就停在路边等待他的主人,狼狈逃窜的日本列兵根本追不上行动迅速的两个人,于是乎,在滚滚浓烟的尘灰和烈焰燃雷的爆破之中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吉普车发动,车子碾过尘土,平地之上扬起一阵烟尘,随后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之中。

粉碎计划成功!

涉死逢生,吉普车远离了苏州,渐渐驶向返回上海的路途之中,阿次和阿诚互望了一眼,这一下他们两个都冲着对方露出了由衷的笑脸,阿诚笑得爽朗,阿次笑得拘谨,但说实在的,他们两个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生死拼搏之中建立起了某种惺惺相惜的性情,这种生死之交的情谊遇上这两个赤忱之心的男人的时候,几乎就是牢不可破的友谊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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