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初次#暗夜航路 第六章 家常

我想说从明天开始估计要请假三天= =因为我要去连轴转的加班了,s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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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家常

上海,新政府办公厅

深夜,整幢办公楼的灯,一个窗口一个窗口地亮了起来,一处接一处的电话铃声骤响,伴随着杂乱无序的脚步声、接电话声、电台滴答声、英文打字机的敲击声、此起彼伏的警笛声,新政府办公厅上上下下乱成了一锅粥。(来自原著)

无边的黑夜洒下倾盆大雨,明楼无心去顾及那噼噼啪啪砸在大玻璃窗上的雨水,他的办公室被一种紧张而恐怖的氛围包裹了,下属的工作人员都悄无声息的站在他的办公桌面前。

这一刻,作为“毒蛇“的明楼必须隐藏起来,他心底对于任务成功的振奋和欣慰必须完全的压抑住,此刻的明楼是一个受到打击的,遭受严重失败的新政府要员!

明楼扯着嗓子责骂下属的无能,肆意的蔓延他的愤怒,砰的一声,将杯子被摔得粉碎!

很快在他的威压之下,樱花号人员名单就很快被整理了出来。

首先映入明楼眼帘的是:

明石元三郎,日军驻新京司令官,陆军中将。

冢田攻木,日军第十一军司令官,陆军中将……

明楼越看就越在脸上表示出惊怒惶恐的表情,可是他心里知道不用细看了,大功已成。

“……歼灭日军中将二人,日军大佐二人,内阁专员二人,汪伪政府高级政要十八人,日军及汪伪情报员多人,共计一百七十五人。”

76号里一条工作用的电台线被切换到无人监听的秘密线路,电波声滴滴滴滴,一双女子的手将手上得到的信息转成电波传播出去。

一张“樱花号”专列的完整“歼敌名单”通过电台转换,俞晓江坐在小石头胡同的老阁楼里,她在电台前负责接受情报,很快她又将名单完整的整理出来,一式两份,其中一份稍许隐藏一些情报然后同时呈交到了重庆政府及延安。

俞晓江站在小石头胡同二层阁楼的平台上,她摘下了耳机,远远的往外看过去,黑暗无边烟雨如暮。

但是再过不久,马上就要到黎明时分了。

天就会亮堂了。

新政府办公厅里,明长官余怒未消,就连汪曼春都劝和不了。

“阿诚呢?他去哪里了?”骂了一会儿明楼似乎想起眼皮底下还少了一个下属于是用一种阴沉莫测的口吻发作起来。

下属的秘书赶紧缩了下肩膀,硬着头皮上去回答:“阿诚先生去海关了。”

明楼啪的一下把手上的报告纸一摔:“混账这时候去什么海关?!”

“是梁先生求他去帮忙的。“秘书赶紧解释。

明楼假装出一副怒不可揭的样子,“好啊!他到会去跟梁仲春献殷勤!!“他表现出气的要拍台子的样子,因为没有关门,这动静震的办公室外的走廊里都听的一清二楚,悄悄地有一个人影从走廊里溜出去。

几分钟后,特高课办公室。

南田洋子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因为樱花号爆炸事件她已连续接到了六七个来自于不同方向的上线对于她能力质疑的斥责,其中最为严厉的要属藤田方正,这一次响起来就连平时严谨的容易隐藏情绪的南田洋子都忍不住在脸上带出了烦躁的表情。

但是她不得不拿起电话。

线路接通,她没有说话,因为对方已经先开口了,报告南田课长,明楼长官那边没有异常,他的助理阿诚和他之间的确有了嫌隙,阿诚先生现在替76号梁处长去了海关,导致明楼长官大怒当众斥责,卑职认为这是阿诚先生企图依靠多方面门路试图离开明家的一个信号。

南田洋子听完之后,才稍许露出了一点欣然的表情,这也是她今晚自从知道樱花号列车爆炸之后,仅有的愉悦表情了。

她想起自己之前和阿诚谈过的话题,她想无论明楼是不是值得被怀疑,她的手上总已经有一个可以制约明楼的把柄在了。

有谁还会比从小跟他到大的家仆更了解那个明长官呢?

呵呵,甚好。

上海郊区野外,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在雨中等待,等待着吉普车带着风雨向它驶过来。

阿初和刘阿四就在这辆车里,阿初虽然坐在后车座却比刘阿四更眼尖的看到深沉的黑暗里行驶而来的车影。

靠近面前,有两个人冒雨下车,他们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从吉普车后备箱里提出两桶备用车油来拧开盖一股脑往车里头浇,一直到两桶油浇完,油花顺着雨水渗透下泥地里,那下来的两人才走的远了一些。

之后其中一人从衣袋里掏出打火机,旋出火苗之后扔于车座上。

两人迅速撤离。

“轰隆”一声,就在跑开几秒之后,爆炸随之而来,将吉普车化作齑粉。

一条火线沿油花浮过的地方,熊熊火焰纵然天有大雨亦不能息。

杨慕初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车门,寒风夹杂着雨点混着丝丝水汽渗透进来,带着几到伤疤的雨水的手按住了打开的车门,拉开之后往里头钻了进去:“大哥,我回来了。”

阿次如是说。

另一头,阿诚坐上副驾驶,越俎代庖的对刘阿四说:“开车。”

杨慕初没有表示反对,他只是拿着毛巾替阿次擦身上的雨水,“出去的时候我说什么了?你这一身旧伤的还能淋雨?”

边说边剥阿次身上湿了的外套,一手替他套上自己的厚呢大衣。阿次有点尴尬。

要不是有外人在,可能杨慕初会更加的肆无忌惮一点,他太了解他大哥了,那种无所顾忌的飞扬性格。

阿诚刻意咳嗽了一身。

于是刘阿四发动了车辆。

杨慕初现在的家安置在静安寺路法租界内,这里是上海的孤岛,警察局归法国警视厅因此日本人的眼线就会减少许多,阿诚在这里下车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他身上还穿着湿哒哒的衣服,杨慕初只把阿次看的紧,一面对着阿诚做出恭维表情:“恕不远送啊,阿诚先生。”

阿诚点点头,他知道杨慕初是因为生气原本说好的安排给飘风的监察任务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生死之战,想想作为关系非比寻常的至亲,杨慕初有道理怒不可揭。

所以他只能很配合的转头就走,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阿次到时有点觉得不妥,“大哥……”

“走,进去洗澡吃饭睡觉!”杨慕初把阿次推入房门,塞入浴室,里面已经放好了一浴缸的热水就等着让被冷雨浇了一身的人洗净疲惫,褪去森寒。

接着厨房里传来饭菜香气……

杨慕初太知道他弟弟接下来要说什么,肯定无非就是楼诚二人是革命同胞,理想一致,目标一致,态度一致,大哥你就不要太针对人家等等!

杨慕初一边炒菜一边狠狠地把那一锅虾仁炒蛋想成那个新政府经济司长官的脸拼命的戳!心想,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大哥,我只想管你一个人,要不是你当年坚持留下来,也许这世上早就没有什么上海商会的杨会长,其实要保全的从来就只有一个阿次而已。

虽然国家大义的道理他明白,他也理解,可是杨慕初一开始到现在所有的准则加起来无非也就四个字“利益至上”,他和明楼之间无非就是一出朋党论。

所以他对明楼和他身边的那个私人助理带有敌意,甚至隐约会有一种他们又会将他的弟弟阿次带入腥风血雨之中的那种迁怒。

即便他知道自己这种情绪是没有理由的,也是站不住脚的。

杨慕初思绪纷乱,一锅子虾仁炒蛋,虽然喷香出锅,但里头的蛋和虾仁都被戳成了小碎块眼见估计是要拿着勺子吃了。

索性另一边砂锅里煲着的海鲜粥还在,盛了一碗,热气腾腾。

等阿次洗完澡披着浴巾穿着宽松的浴袍出来,杨慕初正好摆好了碗筷。

一小碟酱菜,一盘碎渣了的虾仁炒蛋,一碗麻油鲜香的海鲜粥。

阿次坐下来之后看看那一盆炒蛋就知道杨慕初心情如何了,然而他还真有点饿了,毕竟一日一夜殚精竭力,加上他恢复期以后体力大不如前,一番折腾此刻到真是又饿又累,加上任务完成,心中总是松快了许多,情绪轻松自然就会感觉腹内空虚,他索性拿了碗筷自己吃了起来,无视了杨慕初坐在一边紧盯着他不放的眼神。

那粥熬的真是香,醇香带甜,贝类和虾蟹混合的鲜美渗透入每一勺粥汤里,阿次是真的觉得好吃,一口气喝了两晚,又勉强把那盆被戳烂了的虾仁炒蛋吃掉了大半才放下碗来说:“大哥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杨慕初眯眼:“是啊,你大哥我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弟弟你的脑子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阿次稍微愣了一会儿,然后就把头转过去,看窗外,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杨慕初起身收了碗,扔到洗碗池里就回来一把搂住阿次,趁着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在阿次嘴唇上咬了一口,顺而一侧,就将阿次抱住了深入纠缠着亲吻。

阿次再怎么身经百战,在这种方面的经验却是空白的,他被杨慕初吻的差点喘不过气却也推不开他。

好不容易,等杨慕初自己松手,阿次已经涨红了脸孔,连脸上的伤疤都隐隐透出了某种粉色来。

“大哥你够了!”阿次羞窘难耐,推了杨慕初一把,然而最终说出来话,也就只是自己红了脸。

杨慕初忽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笑着替阿次把头发擦干了,粘着他说:“好,我够了,我们去睡觉。”

这方面,阿次从来拗不过他大哥。

只得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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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雨就停了 

后一日甚至开始放晴,然而调查工作却没有什么进展,樱花号被彻底炸得粉碎没有什么可以查证的痕迹。

特高课委任了人员过来对新政府里的人逐一盘查,明楼自然能应对自如,只是未免多日不曾休息,神容憔悴也是难免。

樱花号的事情还未结束,明楼连轴转了的忙碌,甚至顾不上跟阿诚说上几句,等到这一日,夜幕已黑,家里来了电话说是明镜董事长回来了,嘱咐明长官回家吃饭,他才终于想起来自己已经快三天没回家了。

“阿诚,过来下,陪我回家一趟。”

明楼打了个内线直接转到秘书办公室,阿诚接了电话说了句是,不一会儿就跑来了。替明楼拿了大衣,取了围巾又递了手套给他。

明楼接过手套的时候,感觉余温微热,握了握阿诚的手,手心里有一层汗,似乎体温略高了一点。

“没事吧?“明楼一边穿大衣一边问。

“没事。“阿诚回答的很快,取了明楼的公文包就替他开门:”我们回家吧。大姐可是专程也打给我了,只怕回去晚了又得家法处置。“

两人说笑着出了办公室门,到了走廊又同时默契的默不作声,一路阴沉着脸从大门口走出去,一直到上了车经过大门口,守门人阿次给他们的车辆放行。

明楼从窗户里瞄了一眼看门的人,看到那人脸上的疤痕,一蹙眉叫了停车,下了车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新政府办公厅门口已经看了一年大门的看门人:“我觉得汪处长说的很对,你这种人,在这里简直是有辱新政府办公厅的形象!“

看门人阿次显然是惶恐极了,连连求饶,求给自己留一个饭碗,这动静闹得不算小,一直到里头结束了今天的调查工作准备回76号的汪曼春和梁仲春都还没出门就知道了明长官在门口莫名其妙发作一个毁了容的乡下人的时候。

汪曼春这才想起来自己前不久就当着明楼的面儿嘲笑过那个人几句,当时明楼没有在乎,现在突然发作,只怕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最近压力太大,樱花号的事儿快把每个人都要逼疯了,明楼也是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气,这估计就是随意找了个由头撒气的。

汪曼春知道自己的师哥不是一个这样不冷静的人,只怕真的是逼得太紧了的缘故,可是说好到底,这种在门口肆意辱骂旁人的事儿,传出去影响到的还是明楼自己的声誉,况且这个由头说起来就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已。

怎么说这事儿,她也不能做事不理吧?

于是汪处长只得上去拉住了怒气冲冲的明长官,顺着话头说:“师哥你别这样,师哥觉得这个看门的不好也别生气,我们哪里正确这么一个替76号看门的呢,明儿我跟我叔叔打个招呼,就把这人调去76号看大门,定然叫叔叔重新找个相貌堂堂的替新政府办公厅在门口站岗好不好?“

这么一个大的台阶,是谁都要顺着下了,何况是明楼等的就是这句话呢?

于是他从善如流,勉为其难的叹了口气:“还是曼春最了解我,你看阿诚,我发了这么一通,他站在边上像个木头一样一句都不知道来劝劝我,哼!“

汪曼春丝毫不会去理会阿诚什么,在她眼里,阿诚从来就不是个事儿,不过是个家仆,她此刻心里甜蜜,似乎觉得自己替她的爱人解决了一个难题,温存款款的将明楼送上了车,好声好语的还在车后跟随了几步。

看着明楼的私车渐行渐远。

然而处于这件事情中心的那个满脸伤疤的阿次,一直在一旁哆哆嗦嗦的求饶着。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害怕的要死的。

毫不起眼。

“哎,还好汪曼春终于是来了,我差点以为他们不出来 了,不然我这场戏就算是白演了。“明楼坐在车上自言自语的感叹,然后等着阿诚跟他绕几句。

然而他却没有听到阿诚的回答。

“嗯?阿诚?“

阿诚一门心思开车,像是没有听到明楼的话。

他开车的速度很快,一路风驰似得,深夜的马路空荡,从新政府到明公馆的一条路出奇的顺畅,除了阿诚一路一言不发,完全是顺利的一塌糊涂。

明楼总觉得奇怪,想起之前感觉阿诚手心的温度,于是试探着:“阿诚你哪里不舒服吗?“

这时候阿诚已经把车停在了明公馆门口了,他下车替明楼开车门,明楼隔着车门玻璃感觉那人身形里有那么几分颤抖。

等他从车里出来,逆着明公馆客厅通透的灯火这才照见阿诚一张脸上满打满的全是冷汗,面色惨白到连嘴唇上的血色也退的一干二净!!

明楼切切实实的被吓了一跳!他在办公室里只感觉阿诚手心有点烫,想着约莫是感冒了,此刻一手搭上阿诚尚且带着手套的手掌他就能感觉那就像是将一块热炭捏在手里似得烧心!

“你!”明楼转念明白过来阿诚一定是从那夜淋了冷雨回来就得了感冒,因为怕连累自己让特高课觉得异样,所以只是自己胡乱吃了什么药,连医生也不敢去看,现在好了,这么高烧只怕定是有了炎症,要说可能转了肺炎也说不定。

而且这种高热状态下竟然还能开车?他竟然还叫阿诚替他开车?!

“大哥,大姐还在等我们。快进去吧。”阿诚咬着牙,说完了这句话,大半身体的重量已经靠在了明楼手腕上,他是真的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明楼立刻明白阿诚的顾忌,于是他脱下了大衣,挽在手里,然后靠近阿诚,一手在大衣掩护之下牢牢托住了阿诚的手腕,让他将身体的重心靠在了自己身上,然后一步一步走入了明公馆的大门之内。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阿诚眼前一黑,腿下一软,要不是明楼眼疾手快,连人带衣服一把搂在了怀里,只怕阿诚已是晕倒在地了。

这样大的动静,吓到了正在客厅里等这两个人吃完饭的明镜,她扔下手里的报纸,几步并跑着过来搀扶着半昏迷之中的阿诚:“怎么回事?”

明楼望了一眼他大姐,眼神之中的懊恼是明镜从未见过的。

这一夜,明家直接将他们专门聘请的家庭医师苏医生连夜请进了公馆,说是明镜晚饭之后突然得了急性盲肠炎,急需医生来家里看病,云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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