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初次#暗夜航路 第十章 死亡天使

我答应了烟儿这一章要吐血= =然而没有……做到,因为我又把脑洞开大了,但是下一章绝对可以有了- -看过一触即发的朋友都知道……雷霆计划效果杠杠的……吐血大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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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死亡天使

阿诚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着就睡着了,他似乎做过梦……梦里只有明楼的笑容,还有温暖的,令人心旷神怡的阳光。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梦到桂姨,想起曾经那段阴暗不堪的往事,然而在梦里,他完完全全感受到的是一种徜徉在和煦之中的温暖。

阿诚的梦一直到他被阳光完全唤醒的那一刻才结束,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明楼靠在他床头和衣而睡,好梦正酣。

心头稍有触动,回味甘甜。

“大哥……“阿诚稍稍推了推靠在床头的明楼。

明楼觉察惊醒,少许有些睡眼惺忪。他立刻想起自己坐在阿诚身边陪着他,看着他哭了一场,然后睡着小憩的事儿来,这会儿两人四目相对倒也不见尴尬,只是有些不知道如何再接下去昨天的那个话题。

桂姨是一定要留在家里的,明楼心想,倒也不是因为大姐的缘故,而是为了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值得去怀疑和窥探的日本间谍孤狼。

“要不要躺下休息一会儿?”阿诚已经爬起来了,将大半床铺准备让给明楼。

“不用,我不睡了,睡个回笼觉容易头疼。”明楼

阿诚感觉有些歉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自己先爬起来整理着装。

“阿诚……“

“嗯?”

“我现在想跟你说一件……家事。“

阿诚打领带的手一顿,面色沉了一下来:“大哥,我暂时不想谈私事……至少现在不想谈。“

“是家事也是公事。“明楼颇有深意的说。

阿诚沉吟片刻才转过头以略有质疑的眼神看着明楼,他没说话,只等明楼接下去解说。

“任何一个外来者都值得窥探和怀疑不是吗?”明楼向来点到为止。

这话也许旁人可能尚不能理解,然而阿诚却似乎一下子就破了魔障,疑虑顿消:“大哥……我懂了。”他陡然觉得自己像是将胸口憋足了的一口气尽数吐了出来那样松快!

“那就好。”明楼点头,满意他的阿诚果然聪敏机慧:“有空去调查一下她的背景,这件事我们以后详细的说吧,等一会儿那个商会杨会长可是要过来拜年了,那可不是一个吃素的。”

阿诚一边听着一边已经将自己打理整齐准备去洗漱了。刚出门的“一会儿大姐问起来我就说我答应了?”

“不,你得拒绝。”明楼转念想了,回答:“欲拒还迎,勉为其难。”

阿诚深以为然地点头。

这一日早饭以后,阿诚和明楼送了那副之前自己画的风景画给明镜作为年初一的祝福之物。明镜抚着画板连说真喜欢,问及名字,明楼笑着说叫家园。

家园,团圆美满,年初一的日子大家都图个喜庆,明镜当即叫了明台去百货公司给画配个画框好挂在客厅里,她这显然是将明台支开的意思。

明楼和阿诚心里同时寻思只怕接下来就要替到桂姨了。

果不其然,明镜借着家园二字旧事重提,劝导阿诚接受桂姨。还撺掇明楼一起帮腔。

阿诚表现出了憋足了一夜的愤愤不平一直倔强着到桂姨提着行李箱哭哭啼啼地出门要走,阿诚才像拗不过自己良心似得一把夺过了桂姨的行李掉头往家里走回去了。

明镜高兴的连夸阿诚懂事。

阿诚与明楼对视一眼,彼此不言。

下午,明台换完了相框说是有同学聚会就换了正装出了家门。阿诚准备好了茶点端入明楼书房,明楼正在随手翻他那本拉丁文的神曲,见到阿诚进门不禁带着几分笑意道了一句:“明台出去了?”

“他出去了,通过电台发给毒蝎的电报肯定没有问题,而且我们放在书房的日本海俱乐部地形图他也偷看的很隐蔽。”阿诚把手中刚煮好的咖啡放明楼面前,配了点西点曲奇。

“接下来叫黎叔接应,以他的身手完成任务不成问题。”明楼喝着阿诚煮的咖啡,说着不成问题,然而神色之间却有一种焦虑。

“大哥,你是在想杨慕初?”

“我在想他这么光明正大的拜访绝对不是小事,否则于公于私他都不会过来。”

“难道……是第一行动组出了问题?”阿诚想了一会儿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里顿时一跳。

明楼将咖啡喝了一半,抬头对阿诚说:“我怕只怕是远方战区出了什么问题。”

阿诚想了想说:“不会吧?如果是远方战区的话……组织上肯定会先跟我们联系才对。”

明楼考虑了一会儿,对着阿诚笑了笑:“你说得对。“

一刻钟后,黑色私家车停在明公馆门口,杨慕初的专属司机兼保镖刘阿四下车开门,从副驾驶上提着两手两大篮子果篮糕团贺礼下的车来。

明公馆门口,阿诚亲自接待了这位上海商会的会长将他引入家门。

明镜记得自己不久之前在盛怒之下冷嘲热讽了杨慕初一番,这时候见到他就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嘴上不说,但面子上到底是和蔼客道到了实处除了叫阿香端茶倒水,又连着叫阿诚把明台从香港给她带回来的点心拿出来要给杨慕初走的时候捎上。

杨慕初对于这种场面的应付手段显然比明楼还要高明的多,他拿出当年恭维荣家大太太他们的气势同着明镜陪着正好也来拜年的苏医生他们搓了一局麻将,恰到好处的输了明镜一盘之后这才欣然起身和明楼一同去了书房。

明镜兴致正浓,倒也没顾得上怪罪弟弟开年第一天还要在家里谈公事,只是拉住阿诚要他接了明楼的位子。

明楼使了个眼色,阿诚便会意坐下了。

客厅里牌局开始,里间书房大门关上,明楼与杨慕初之间的对话也正是箭在弦上。

“明长官的书房就如同你的人一样。“杨慕初在喝了明楼一杯祁门红茶之后展颜微笑。

明楼淡然靠着座椅:“你就不用投石问路了,杨会长什么人我心里明白,上次某件事情发生了什么你我也心照不宣,接下来还是直接谈正事会比较爽快。”

看起来明楼是真的不想和杨慕初多费口舌,一方面是他的确不想和杨慕初之间浪费时间勾心斗角,一方面是他担心杨慕初今天要说的事情事关重大,所以难免从言辞里头多少有点藏不住焦灼的意思。

杨慕初感觉自己陡然要和明楼这样直接坦白的交流反而有点不太习惯了,两个彼此都擅长点到为止,心有沟壑的聪明人,一旦要坦诚,还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但他显然也乐于接受明楼的建议,于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替自己续了一杯:“明长官确定你的书房能谈?”

“愿闻其详。”

“林柏生其人你有印象吗?”杨慕初开口问。

“新国民政府行政院宣传部长。”明楼简短而尖锐地定义:“汉奸走狗。“

“汉奸走狗是其一,其二他以自己的身份作为掩护替日本人在远东战局的细菌战提供持续性便利。“

“细菌战……“明楼神色凝重,手指不自觉的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我记得……杨会长当年是破获日本人雷霆计划秘密的重要人物?”

“雷霆计划就是当年日本人设下在战区准备采用的细菌战的一种方式,后来因为我的导师留下的线索,我和春和医院的夏院长成功研究出了疫苗,但日本人手上的绝不是这一种。”杨慕初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一张很薄的小纸片放到明楼书桌上,上面写着几行蝇头小字记录的是近期远东战区因为细菌战受损人员的数量以及国共双方战区人员的损失。那些……只是数字,这些写在一张薄薄纸片上的数字承载的却是成千上万抛头颅洒热血的民族英雄的热血和他们年轻的生命。

那些数字的后面,最后空开一行用秀体的英文写着“Death Angel”

这是什么意思?是指救赎死亡的天使……还是指带来死亡的恶魔呢?

明楼的内心哀伤悲痛却也热血沸腾。但现在还不是情绪激动的时候,那一行陌生而未知的指代词汇令他困惑。明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呼吸了几下调整心态,然后慎重其事的扳直了腰杆:“杨会长麻烦解释下。“

杨慕初伸手取回了那张纸撕成碎片,划了一根火柴点燃之后烧毁在明楼书桌前的烟缸里:“第一林柏生利用新政府职务之便替日本人去搜罗欧洲方面病毒学的专家,借用的却是新政府要替前线伤亡人员考虑处于保护伤员士兵但名义。正大光明的厚颜无耻。目前听闻已经有几个在日租界里设置的病毒研究所效力,另外几个还在交流,但可能也有意向。”

明楼握紧了双拳。

“第二,日本方面在远东投递了几个新研究的细菌弹主要还是霍乱菌变异菌种,国共这边战区也有一定的防备所以效果不如预期。一旦他们继续动心思未免不会去想到当年被搁置到一半还没有完全研究透彻就被人破坏掉的雷霆计划。会不会将这个未完成的事情重新列于章程……“

杨慕初一边说,明楼一边就联系了起来,“我曾经调查过你破坏的那个雷霆计划,日本人当时设计用鼠疫病毒配合霍乱,天花甚至是麻风病来制造出一种奇异的新型病毒用于战场,虽然当时计划失败了,但是当时也造成了不小的骚乱。那么现在如果林柏生找来了欧洲那些不知情的病毒病理学家分门别类的去研究那些烈性传染病菌……那么这些病菌的研究数据很可能再一次被日本人利用在制造新型病毒上……”明楼被自己的想法所惊吓到似得,脸上从未有过的震惊和骇然:“这种未知的东西是难以想象的……中世纪一场黑死病就让半个欧洲濒临灭亡……”

“这是十分有可能的,日本人在这个方面出气的执着而疯狂他们不在乎制造出的病毒有没有制造出疫苗,能不能控制……”

“所以Death Angel是日方对于这件事情的代号??“明长官脱口而出。

他和杨慕初两个人虽然彼此从不对盘却似乎又能将思维衔接的十分恰当顺手,一开始杨慕初开始坦率明说的时候心里还有点隔阂,然而现在却只觉得很久没有和这么一个一点即通的人说过话了,这可能也就是所谓既是朋友又是对手的那种奇怪关系。

”Death Angel是林柏生找到的位于闸北日本银行地下秘密研究室大门的密码。里面是各种病毒样本。这个消息是俞晓江从日方电台的电文里截出来的。如果要论证的话,阿次昨天在76号亲眼见到了汪曼春和梁仲春排了一组人跟林柏生派来接应的人走了。所以我认为这件事切实可信。”杨慕初说:“但是我必须说明这件事情重庆和延安方面都暂时未得到切实的行动许可,或许他们尚在围观,又或许一切都是推测。“

“我相信您,杨会长。“明楼由衷地说了句:”无论是谁,但凡有点血性都无法对此视而不见,毫无作为。“

杨慕初打量了他一眼:“是我弟弟比较有血性。“他说完这句,立刻换上了平时那种笑脸迎人,荡于表面的轻浮:“那么时间不早了,我大概也要回去了,明长官不用相送,毕竟我们可是熟人。”

明楼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与之握手。

这一夜,明楼没有入睡,他不是不想,而是没有机会入睡。

杨慕初抛给他的这个难题,显然可能他自己也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为了避免阿次贸然行动,所以索性将这件事摊开来彼此商量着来解决,能不能完成,能不能防患于未然到时其次,他主要的用意还是在降低风险。

这样的所作所为明楼其实是赞同的,若这件事情闹到让重庆或者延安方面下达指令那只怕就会变得相当棘手了。

现在山不见水的正好可以毫无痕迹的毁尸灭迹。

明楼和阿诚迅速制定了几套方案,最后行动日期却还没有找到好的机会敲定,正在他们想着要不要等到汪芙蕖出殡的那天借机会靠近林柏生套套近乎的时候明公馆客厅电话响起,日本特高课的人来汇报了在海军俱乐部发生的事情,有人在这里这里制造了动乱杀害了政府要员,明楼听到汇报接到命令必须马上赶去,他习惯性的看了下墙上的挂钟,指针指着11点23分。他反应敏捷的回答说马上赶到然后挂了电话,叫阿诚马上联系杨慕初叫他找到阿次见机行事里应外合配合黎叔给明台开出一条方便之门。

既然没有说明抓到了俘虏那就说明明台他们没有暴露,而且“第二战区兵力部署计划”也相对应窃取成功,并且完成替换了假文件的指令。只是按照行动预算时间,明台可能还没有逃出海军俱乐部,所以明楼替他多准备了一条路线,他们刚刚商量的关于“死亡天使“的方案就已经让两人头疼的了,现在明台这边已经完成的事情绝对不能出什么意外,所以不如多铺垫后路以防万一。

在阿诚联系完毕之后,两人取过大衣和围巾就匆匆出了家门。路过客厅还看到在客厅沙发上撑等小弟回家的大姐明镜。

明楼心里有点酸楚,却还是悄悄的领着阿诚绕过睡着了未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明镜身边,偷偷溜了出去。

大约十二点一刻的时候他们到达海军俱乐部,里面一片狼藉,南田洋子正站在凶案发生的房间里面对着一面立身高的镜面像是正在沉思什么。

而明楼恰巧正好跟南田洋子面对面,他看不见镜子里的画面,却能直接看到阿诚蹲了下来在桌角那边捣鼓什么的场景,那一刻,他确信看到南田洋子整个脸上都散发出了诡异的光彩。

这一刻……才是真正的“Death Angel“出现了,明楼心里暗叫不好,却无计可施,阿诚是关心则乱了,他向来重感情,所以尽管他不是不理智,却也会忍不住在以为南田洋子看不见的情况下,本能的做出销毁证据的动作然而殊不知……这一局却是他自己入了套儿。

明楼心想,如果这件事情掩盖不好,那么一连串的后续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明楼先生……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南田洋子现在手握凭证似乎有点有恃无恐了起来,面对着明楼眼神里就多了一种看囊中之物的神色。

明楼想起刚刚他们制定的关于去闸北日本银行地下库的事情事出有因这一项似乎不太能站住脚跟,然而现在他们触及了南田洋子这根线……既然如此……那么索性可能将这件事情做的更大一点。

“我在想……这件事情应当立即调查,76号和特高课两不耽误,一起调查,并且新政府要员包括要员身边的人需要参加筛查,您认为呢?“

南田洋子似乎有点不置可否,又似乎对于他这个提议深以为然:“十分有道理。“

明楼笑意盈然:“过奖。“

十几分钟后,在回程的车上,当阿诚拿出明台破碎掉落的那块手表的时候,他被明楼随之而来的分析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仿佛眼前就能出现明楼所说的自己在76号和特高课的监牢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甚至还将明楼拖累到的画面,整个眼眸里充盈的泪水几乎要溢了出来,他甚至想立刻就回头去确认明楼此刻安好,然而被明搂喝止:“保持常态,现在最重要的是不动声色,然后我们回家……到家之后,你需要给南田洋子一个更大的错误。“

阿诚毅然握紧了方向盘,指骨节节绷出青白的颜色。

这一夜,到家已经是后半夜的三点十分,正是黎明之前,整个夜陷落在最深最浓的黑暗里的时刻,阿诚在明楼的指引下逼着自己坦然自若的给南田洋子打电话指认他捡到的这块表是毒蜂的,他拿这块表是为了跟南田洋子要一个筹码换取一笔钱,一笔足够离开明家自力更生的钱财。

南田洋子自然是将信将疑,然而她作为一个和毒蜂斗了多年的自负之徒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她给了阿诚一周的时间要他制定擒获毒蜂的计划。阿诚欣然答应,并且表示他知道毒蜂有一个窝点在闸北日本银行附近,他近期就会去那里希望南田洋子暂时对日方保密,或者让日方保持静默。他按照明楼的指导特意点了点藤田芳政身边另一个好手高木的名字。

南田洋子自然立刻应允。

电话挂断,阿诚的手还在发抖,可是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自己的手在室内捂在手套里又疼又痒又麻的难受的感觉。这时候,这种一贯带给他困扰的感觉竟然也成了一种令他感觉到自己实际上还活着的慰藉。

他幼年大冬天抱着被子去河边清洗,冻的幼年时期大冬天手上一道道都是冰口的关系,长大了习惯性一到冬天就要长冻疮,虽然程度比起小时候已经好了很多但是无论明楼还是明镜给他找的处方偏方都还是不能完全治好,只要一到冬天,手上总有几个略带红肿的口子所以他在外边一般都带着手套,此刻在室内,因为温度高,冻疮伤口惯性发痒,阿诚转身走向明楼,顺手扯下皮手套,搓了搓手上的冻疮伤口,略带红肿的手掌抓着大衣边角在明楼身边坐下来。

阿诚不知道刚刚自己挽救的如何,他现在一下子对于自己的行动和意识准则似乎出现了一点未知的迷茫和不信任感,所以他下意识挨近了明楼,支支吾吾地最后也就只能叫了一声:“大哥……“

“这一步你已经完成了,那么接下来就希望所谓的死亡天使带来的死亡真正的降临到我们希望看到的那些人的头上。“明楼看着时钟,沉声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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