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初次#暗夜航路 第十三章 责任、信仰与理想(其一)

 不好意思= =因为最近爬了假面骑士W的墙头= =于是延迟的更了很久嗯……于是献上一部分吧= =下半章应该会快点,我把最诡异的额感觉卡过去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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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责任、信仰与理想

 

作为主治医师,杨慕初没有休息,晨曦微亮的时候,他站在春和医院法式庭院的小花园长廊旁倚靠着雕花栏杆眼睁睁看着天际泛出些许的白。

按照现在病床上的情况,明诚的病情应该算是稳定住了,他很顺利,很成功的逃脱了死亡的阴霾,获得了生机。夏跃春和他依然配合的那么好,一个有娴熟的临床诊断能力,一个有冷静的判断和指引能力。加上他们之前研究过日方雷霆计划的病毒数据,这一夜总算是虚惊一场。

一线微光从浓烈的深黑之中透出来,渐渐扩散开来……凛冬的寒气扑面而来,沁凉入骨。

他用手指抹掉砖石栏杆上凝结的霜雪,一点一提,顺手写下一个“次”字。

“大哥?”

背后有人叫他的名字,杨慕初稍有迟疑,却还是伸手将栏杆上的痕迹抹去,转回头去:“阿次?不是让你睡一会吗?明天不是还要去上班吗?”

“天都要亮了,还睡什么?看到你一个人站在外面,不如出来陪你聊聊天。”杨慕次走到廊下和杨慕初并肩站着说:“大哥的医术可没拉下。”

“有你这么天天出生入死的,我怎么敢?“杨慕初带着几分玩笑的语气,眼神看向杨慕次的时候却又有几分炽热。

杨慕次注意栏杆上被抹掉冰霜留下的凌乱划痕,顺手拿手指也在上面划拉了几下,“大哥……”他叫了一声,带着一点回避话题的意思。

“你会跟我离开吗?我什么也不想管,只想到一个地方平静的生活。“

“会……但不是现在……“

“什么时候呢?“

“……“

对话就此终止,杨慕初知道自己问了很多次,问阿次,也问自己,可是他心里是明白的,这样的问答根本毫无道理。

气氛凝固的有些僵化,他们太了解彼此了,对方接下来想说什么,要做什么,几乎能同一时间了若指掌,不知道是双生子的心有灵犀,还是多年以来生死依存的相互支持。

他们明白两个都明白,杨慕次离不开那个出生入死的战场,杨慕初离不开这个心惊胆战的时局。

因为回避不了,所以尤其的无奈。

杨慕初骤然感觉气馁,如果他不是这么了解他的弟弟,那么至少现在他们彼此不会这样相对无言。

沉默许久之后,唯一能做的就是拥抱他的兄弟。像是要将一腔肺腑之言都化作实质那样紧紧的拥抱住身边的人。杨慕次没有避开,也回避不了……

两个人拥抱在晨曦之下,四周霜寒入骨,炽热而温暖的唯有彼此的体温。

 “阿次……“杨慕初手心冰冷,胸膛却温热发烫。杨慕次回应了他,拥抱是他们彼此仅剩的依存和言语。捧住了脸颊,摸到了颚骨,风霜与伤疤让彼此的面容不再相似,然而那双眼眸却依然固执的凝着执着和倔强,不曾更改。

杨慕初心动,杨慕次默认。

这样的氛围之下,他忍不住低头去拥吻怀中的另一半……

“阿初啊,你还真行。“夏跃春的声音突如其来的插进来。稍微带了一点戏谑:”这么天寒地冻的,小心重感冒。“

四唇正要相贴的时候,胸口重重的一击猛推,杨慕初尚在晃神之间感觉自己被一下推开半尺,后腰狠狠撞在栏杆上。

昏暗晨曦之下杨慕次留了一句:“我先走了,我还要去上班。”然后飞也似的消失不见。只剩下杨慕初一个人狗搂着腰捂着脊椎骨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抬头看到的是好友夏跃春一张圆润富态的脸孔。

杨慕初一瞪眼,“干嘛啦你!”

夏跃春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明诚醒了,我来叫主治医师回去诊疗。”

杨慕初猛吸一口气,手指指着损友鼻尖晃了晃最后还是无奈的整了整衣袖跨入病院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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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在做梦,梦到自己徜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深海之中。

冰冷,静寂,以及无法呼吸的声嘶力竭。

尽管他拼命的往上挣扎着舞动手臂,然而窒息感依然扑面而来,让他渐渐失去全身的力气。

马上……就会被黑暗吞噬的。

恐惧感如影随形,一直步步紧逼,前方没有光亮,没有希望,什么都不存在。

唯有一个朦胧模糊的像是剪影一样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叫着他的名字。

阿诚,阿诚……阿诚……

一声一声地逼着他盲目的朝着那个方向游过去,渐渐地周围亮了起来,有人拿着一盏灯照在他的脸上……阿诚感觉自己麻痹的手脚使劲一挣紧紧抓住了什么东西破口喊了出来:“哥哥!”

阿诚一把拽住的是明楼的手腕,整个人猝然的从病床上坐起来,意识还没有回归,浑浑噩噩地就这样茫然坐着。

明楼稍许有些困顿的神思一下子被他惊动,他赶忙站起来搂着扶住阿诚斜靠回病床上:“阿诚?是我,阿诚?”

来来回回唤了好几声,阿诚才好些有点回过神来恍惚想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明楼听到他脱口而去叫了一声哥哥。

哥哥……那是好多年之前,阿诚刚到他们家,人生地不熟地,委委屈屈缩在角落里不吭声的时候逼急了才红着眼睛哭着呜咽的称呼。

那时候的明诚,虚弱的就像一只孤苦伶仃的野狗。

那样的弱小,那样的无助……

等到他真正成长起来,等到他跟在身边不知不觉成为一份子,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阿诚永远都是坚定而体贴的在耳边唤他一声:大哥。

恍惚之间,过去的称呼让明楼觉得心疼。他想碰触阿诚的脸颊,轻抚他苍白的唇瓣,然而伸手见到的却只能是自己手上暗绿色的隔离橡胶手套。

“感觉怎么样?缓过来没有?”

问这话的不是明楼。

病房大门推开,走进来的是正在调整自己手套的杨慕初,明楼稍稍让开一点,压下自己心神激荡之间的失措感看着杨慕初对阿诚进行常规性的检查。

“挺过来了。“二十分钟之后,杨慕初放下手中的器具,对明楼说:”后续治疗不能断,他起码要在这里躺一周以上。“

“一周?可是我下周四就要……“阿诚来不及说话便被明楼伸手一拦。

“杨先生,阿诚下周四要执行一个很重要的行动计划,而且行动计划无法变更延迟。“明楼问:“有没有办法缩短时间让阿诚快点好起来。”

杨慕初对他们的言论大致了解,毕竟杨慕次也差不多就是这一类的人,他理解他们对信仰的执着却总是不能理解他们拿命去赌博的疯狂:“没有,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可是你是医生!咳咳……”阿诚后续的话被吞咽在一阵咳嗽之中。

杨慕初却不看他,他只盯着明楼厉声道:“我是一个医生,可不是一个逼着我的病人赶着去送死的医生!“

“阿初!“夏跃春出手拉住他:”别激动,这件事情我们小组也有参与,的确是迫在眉睫……“

杨慕初气的哽了一下,须臾不言,只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夏跃春最后不得不咬着牙:“要想下周四计划成功,从现在开始你们谁也不要给我靠近这个病床,病人必须听我的话,按时休息按时吃药按时按点!一分一毫都不能少!“

在这方面,永远是医生最大。即使是明楼这样的人也不得不暂时屈从,最后被夏跃春拉出了病房大门。

“夏院长,阿诚就麻烦你了。“明楼拾掇了心情,一夜的焦灼,稍稍放下心思也终究是会觉得累的,临别离开的时候差不多是清晨四点左右,正是最为倦怠的时候,是以明楼的语气之间也带了一起困顿。

“你放心,阿初就是嘴硬,我了解他。“夏跃春和明楼握手:”大原则上,阿初并不会偏差。“

“他到底是不是我们的人?“

夏跃春迟疑了下:“不是。但阿次一直都是。“

明楼稍微有点感慨:“我明白了。“

夏跃春陪着明楼走出春和医院大门,他替明楼叫了车,雇佣的还是法国人的私车装作急诊之后出来的样子以便躲过尚未结束的宵禁。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清乡那边的劳工营里有我们的战俘上级批示一定要将他们尽快就出来,因为日本人会定期安排游轮将他们贩卖到日本当劳工去。”夏跃春从病历卡里抽出一张小纸条的一角,连同那本病例一起递给明楼:“这是你的。明先生。”

明楼会意:“我知道了,一定按时复诊。”

夏跃春笑笑:“再会。”

“再会。”

明楼上了汽车,靠上后车座,悄无声息的将手中的字条阅览之后悄悄地撕成碎屑。

“能抽烟吗?”拿出打火机,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敲了敲前座司机的椅背,用纯正的法语问他。

司机点头,欣然的回答当然可以。

于是明楼稍稍弄开了一点车窗,然后就着打火机将那张纸条烧成了灰烬。一点一点地看着碎屑落出车窗之外,最后他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一口。

纸上写着,周五营救劳工营战俘,请尽快安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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