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 陪伴者【赤金&吉莱】

脑洞来自于@废柴又回来了 今天早上的有感而发!!

依然是一个半小时的短平快= =其实没什么内容只是心疼陛下没有人扶一把,虐哭。


1、

身体轻飘飘的浮了起来,这是此刻……吉尔菲艾斯体验到的唯一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应该已经死去了。

因为从他此刻的视线里,他看到的画面是自己躺在血泊之中,而莱茵哈特则半跪在侧,痛苦地发出凄厉而尖锐的声音。

吉尔菲艾斯!吉尔菲艾斯!莱茵哈特像是用尽了力气那样摇晃着血泊之中的身躯,却无法从中得到半点的回应。

惨白而虚脱似得神色也令莱茵哈特向来为人称道的美貌黯然失色。

吉尔菲艾斯伸出手去,他的手掌半透明的……穿过了莱茵哈特奢华灿烂的黄金色发丝……明明应该是触碰到了,可他对于莱茵哈特来说就仿佛是一团毫无存在感的空气。

啊……是啊……

这就是死亡。

死亡原来如此的没有实感,吉尔菲艾斯感觉到身子轻盈,连抬起手臂的感觉都是如此的空虚,仿佛其实他只是一团思维,就连低头看看自己也不过是一片虚无的幻影罢了。

神啊……我现在是在瓦尔哈拉吗?

吉尔菲艾斯这样感叹着……

“不是说好了不准比我先死的吗?”

黑暗的房间里,唯有冰冷的玻璃棺的黑暗之中,莱茵哈特失魂落魄地坐在吉尔菲艾斯的尸身旁边喃喃自语。

半空之中浮动的透明人影听到了这句话,他试着让自己浮地低一些,好让自己的手掌触碰到莱茵哈特的肩膀。

可是完全做不到,稍稍靠近,他的身体就会自动的飘移开来,仿佛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看不见的气墙。

现在的吉尔菲艾斯就连莱茵哈特的发丝都无法接触到了。

“混蛋啊,吉尔菲艾斯……我真是一个混蛋……”

这样诛心的话语,吉尔菲艾斯以为莱茵哈特这样的人是永远不可能说出口来的。

可是他听见了。

他甚至看见莱茵哈特冰蓝色的眼眸里酝含着的晶莹水汽。

绝望而空洞地令人感觉这个人已经深深被挖出了一块空洞来。

“你在哪里呢?吉尔菲艾斯……”

“我在这里啊,莱茵哈特大人。”透明的人形在金发青年的耳畔回答他。

可惜,金发的青年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胸口,痛苦到痉挛似得瑟瑟发抖……

他听不见,耳畔有人这样对他说……

“我就在这里……我永远会追随和陪伴您。”


2、

吉尔菲艾斯的墓碑终于落在奥丁的墓园里。

其实对于吉尔菲艾斯来说,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墓碑矗立起来的感觉是很微妙的。

墓碑上刻着自己的名字,墓志铭只写了一句……我的朋友……

吉尔菲艾斯很想笑出声音,因为他为此感觉满足和欢喜。

朋友两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意味,对于莱茵哈特这样的人来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担得起这两个字的。

他在莱茵哈特心里是唯一的。

吉尔菲艾斯听到自己的心声是这般诉说的。

莱茵哈特大人……您对我来说,也是独一无二的。

可是,他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来。

葬礼完成之后,逐渐的,所有官员都走了,只留下莱茵哈特一个人遗世独立似得背影。

金发青年的脖子里多了一条挂链。

由于漂浮在半空的轻盈视角,所以很容易就能从上往下看到靠在墓碑上的金发青年握在手心里的挂链质朴而古素的深金色链子和没有太多花纹装饰的项坠。

吉尔菲艾斯记得那个项坠,那是好多好多年以前,久远到他们还没有进入幼年学校的时候三个人在老家附近拍的相片然后被印出来之后,他自己用存了好久的零花钱买的项坠送给了作为朋友的莱茵哈特。

当时莱茵哈特给他的回答是这么土气的项坠我是不会挂在脖子上的!

不过随后,看着友人黯然下来的眼眸,金发的少年立刻又欣然的抚触着对方的发丝:“不过,既然是吉尔菲艾斯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那么多年……甚至在幼年学校里同吃同睡,吉尔菲艾斯都再也没有见到过这根挂链。

曾经有一度时间,吉尔菲艾斯甚至以为那种东西莱茵哈特说不定早就在几次搬家的间隙给随手掉落了。

却没想到……莱茵哈特将一缕红宝石似得发丝夹藏在项坠之内然后将这根说着太丑了,绝对不会挂在脖子上的挂链小心翼翼的带在了脖颈里。

明明应该是会感觉到伤感的,可是吉尔菲艾斯还是有些忍俊不禁地伸着半透明的手指碰了碰莱茵哈特挂在胸口的项坠,然后轻轻地笑了起来。

“莱茵哈特大人啊……你真是……”


3、

失去了吉尔菲艾斯,莱茵哈特就必须获取别的什么来弥补自己内心深处的痛苦和虚无。

那个因为失去挚友而被挖空的地方必须有更多的东西去填补的埋葬。

所以他更加疯狂的一头扎入辛勤的工作和劳苦的战略部署里去。

金发的青年孜孜不倦地将从前是他和吉尔菲艾斯两个人一起分担的工作全部揽到自己一个人身上去。

他经常就这样一个人独自工作到深夜,然而也从未有人敢于去提出任何有歧义的建议。

因为现在的莱茵哈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看起来冷若冰霜却又有手段和魄力的年轻元帅了。

他现在更像是一块被点燃的爆烈炭火。

怒火熊熊的燃烧着。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那令人叹服的光辉和激昂!

然而,却不会有人愿意去亲手触碰这样一块灼热燃烧之中的炭火,也甚少有人敢于去这样的尝试。

“如果齐格飞.吉尔菲艾斯还活着的话……就可能……”

跟在莱茵哈特身后的每一天,透明的人影或多或少都能注意到有各种各样不同的人在遇到各种各样不同的为难的时候情不自禁的说起这句话来。

到后来仿佛跟随在莱茵哈特这位有着“黄金狮子”美名的元帅身边的人都会情不自禁地这样感叹。

吉尔菲艾斯感觉到无奈,也感觉到悲伤。

他羡慕那些人可以鲜活的触碰到莱茵哈特,也羡慕那些人可以围拢团聚着叹息莱茵哈特的能力和美貌。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被他们一次次提及和感叹的吉尔菲艾斯本人明明就在这里却只能在一边瞪眼干着急的份儿。

吉尔菲艾斯不是不想去规劝莱茵哈特要注意身体健康和休息,只是无论他做出多少努力。他的声音却再也无法传递到那个人的耳朵里。

这就是死亡吧。

死亡像是一堵牢不可破的墙壁隔绝了他和这个世界所有的联系。

……

吉尔菲艾斯有些悲伤的想,可能他再也无法触碰到莱茵哈特了吧。

然而这件事情,过了没有多久却很快的迎来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是在巴米利恩会战之前,莱因哈特在乌鲁瓦希行星上的军事据点开始作战部署之后的第二天就无法起床,发高烧至38度。

白皙端丽的面容因为过于灼热的体温而泛出了病态的嫣红血色。

冰蓝色的眼眸呈现出朦胧而失去焦点的状态。

医生们对于这件事情的判断是因为过度劳累而发烧。只建议他们年轻而貌美的元帅必须卧床得到良好的睡眠和休息。

看着躺在床上失去生气似得面容,吉尔菲艾斯无法言说心中的悲苦和苍凉。

如果自己还能触碰到莱茵哈特大人的话,一定……绝对不会让他发生这种事情吧?

看,就连他自己都不由自主地这样想着了。

吉尔菲艾斯明知道自己无法碰到莱茵哈特却还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抚摸着那个人因为高烧而渗透汗渍的苍白面颊。

可就在这么一瞬!

仅仅是这么短暂的一瞬!

吉尔菲艾斯的手指似乎戳到一个柔软而灼热的部分。

巨大的惊喜感击破了内心,如果不是他现在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可能这一下就会在屋中听到属于这个红发提督的欣然大叫了吧?

可是这唯一的一点触碰只是一晃而过,像是幻觉那样,透明的手指又隔空被弹开,然后被迫的从床上漂浮到了卧室半空中去了。

“唔……”

冰蓝色地眼眸,明明失去了焦点,又好像分明能看见什么似得虚软着像半空中悬浮着某个透明人影的地方投射了一线眼波。

“是你吗?吉尔……菲艾斯。”

不像是问话,更像是一种自问自答的语气。

金发的年轻元帅很快陷入了昏沉而不知知的睡眠之中。

“是我。”透明的人形喃喃地动了嘴唇,“我一直就在这里,请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莱茵哈特大人。”


4、

宇宙历799年、帝国历490年,莱茵哈特这位年轻而貌美的独裁者正式登基及加冕成为新王朝的统治者。

从这一天起他不再是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公爵,而是莱因哈特皇帝陛下了!

在所有人欢呼万岁的声音中,莱茵哈特拿起了那个属于他的黄金帝冠。

那一刻吉尔菲艾斯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荣耀和寂寞互相交杂的复杂神色。也许是因为安妮罗杰夫人此刻不在的缘故吧?

吉尔菲艾斯知道自己的死亡造成了这对姐弟之间难以磨灭的伤痛与裂痕,然而这一切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就好像此刻他在半空之中看到那个人优雅的带上了王冠接受世人敬仰。

吉尔菲艾斯张开嘴唇,正准备习惯性地呼唤金发挚友的名字。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喃喃地动了动唇。

不知道为什么,透明的人影感觉心窝仿佛被一根纤细的针狠狠的扎入了进去。鲜明的刺痛和锐利的酸苦席卷而来。

“吉尔菲艾斯。”

那个高高在上的金发陛下是这样轻轻呢喃的。

呼唤地,并非是那个相依为命的胞姐,而是他失去的挚交好友。

那个人的落寞是因为失去了自己。

正是因为这样的认知才会觉得痛苦吗?

明明自己已是彼岸之人了,为何还会感觉到像是要落下苦涩泪水一样的痛苦呢?

吉尔菲艾斯如此质问着自己,却无法找到答案。


5、

成为陛下之后,莱茵哈特的生活依然充满着忙碌的工作和军事事务。

一边是政治一边是军事,任何一方的实力作为皇帝陛下的莱茵哈特都无法轻易放手。

吉尔菲艾斯知道莱茵哈特渴望胜利的心情比所有人都来的要迫切,他希望获得宇宙的动力一方面是为了自己儿时的梦想,另一方面是为了兑现与自己的诺言。

“难道是因为自己才将莱茵哈特大人逼迫的如此劳累的吗?”

在莱茵哈特又一次因为高烧不退而被迫缺席会议卧病在床的时候,吉尔菲艾斯终于因为痛彻心扉而对自己当初的恳求起了怀疑和悔恨的心情。

如果当时我说的是请莱茵哈特大人好好活下去呢?

不……

如果是莱茵哈特大人的话,应该也会将那种话幻化成如今的这份决心的吧?

可是皇帝陛下这块爆烈着的炭火是否会一如既往地炙热和燃烧下去呢?是否能在余下的岁月之中尽情的像世人展示自己的光辉和力量呢?

那不正常的间歇性发烧和病态已经逐渐影响到莱茵哈特身边近臣的心态了。

一方面是担心,另一方面则是惧怕如果真的有一天他们失去了莱茵哈特这样一个中心之后,这个如新生幼儿一样的新银河帝国会发生怎样的变故。

“莱茵哈特大人……”

吉尔菲艾斯注视着莱茵哈特的面容,那白皙的脸颊因为高烧不退的缘故呈现着某种浅色嫣红,尽管无损于他个人的美丽,却足以令人觉得痛心和扼腕。

他试着能够再一次坐在床边上,伸出自己的手触碰莱茵哈特耀眼的金色发丝。

“请不要再继续与杨威利争斗下去了,也许平心静气的坐下来谈一谈才能够找到共同的解决道路不是吗?”尽管他自己是发不出声音的,可吉尔菲艾斯依然慎重而认真的诉说着自己的谏言,就仿佛他还存活于世上的时候那样,用他特有的蔚蓝如海的眼眸凝视着。

就在这个时候的吉尔菲艾斯感觉自己又一次触摸到了那个高热到令他灼痛的温度。

而且他也看见自己的手指尽管是透明无色似得,却切切实实地触碰到了那个沉睡在床榻之上的金发青年的肌肤和发丝。

“为什么会如此?”

吉尔菲艾斯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

只要在莱茵哈特高烧昏迷或者生病虚弱的时候,他与莱茵哈特之间那无形的气墙和阻隔似乎就会明显的衰弱下去。

仅仅是一线机会,却足以令他切实的触碰到他渴望再拥抱一下的金发挚友。

可是今天,这个时间无形的延长了几秒。

尽管只有几秒钟,透明的身体依然被弹开漂浮回到了空中,可他明显觉得那个接触点的时间正在无形之中的缓慢延长。

难道是因为莱茵哈特的身体正在逐渐衰弱的缘故吗?

如此的揣测令吉尔菲艾斯感觉到惊恐和害怕。

……

好不容易退烧苏醒之后,满头金发的年轻皇帝向身边人表达了愿意与伊谢尔伦要塞和平谈判的消息。原本劝解了许久的幕僚们包括希尔德都觉得十分难以理解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

“因为吉尔菲艾斯提出了谏言。”

莱茵哈特认真地说着,神色之中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这家伙虽然过世了,不过还是对我提出建议啊。”

这一刻,吉尔菲艾斯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因为浪潮一般席卷而来的恐慌而感觉到脊背生凉。

如果说,作为一个飘拂着毫无实体的灵魂也能感觉到刺骨寒意和恐惧的话,那么这个形容词来表达此刻的心情就再合适不过了。

他听到了自己说的话……他真的能听到了……

如果不是因为刚才那个关于莱茵哈特的身体逐渐在衰弱着的揣测过于可怕的话,此刻的吉尔菲艾斯是应该感觉到欣喜的,因为他终于可以与朝思暮想的人有了短暂性质的接触。

可是此时此刻,他只感觉到无穷无尽地恐慌。

如果是以莱茵哈特的身体健康为代价的接触的话,那么他宁可毁灭自己的灵魂也绝对不想再要这样的触碰!

不!莱茵哈特大人……

请您一定要健康起来!

请您……一定要连同我的份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6、

然而事实上,现实却违背了期望,向着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那个方向发展着。

大婚之后的莱茵哈特在重新踏上征途的时候,身边之人因为皇帝陛下那毫无损减的美貌和尖锐而蓬勃的气势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吉尔菲艾斯……感觉到了不祥。

这种跌宕在心中的恐慌某一天在自己发现似乎孤立在莱茵哈特身边的,拼命阻隔自己与他接触的气墙消失不见之后变得越发扩散。

屏障消失了。

原本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他却可以用手直接的触碰到莱茵哈特的发丝上。

滚烫到刺痛的触感也许只是因为这个虚幻的灵体无法接受肉体给予的灼热高温。

太令人吃惊了。

吉尔菲艾斯无法开口表达自己心中的恐慌,因为尽管他用尽了力量去呐喊,作为灵体的自己也无法发出一点点的声音来。

但是一定有什么事情变得不再正常了。

这种想法越发的鲜明和可怕。

因为除了莱茵哈特以外,吉尔菲艾斯依然无法靠近任何人,所有人都会当他不存在。唯有莱茵哈特……他在被高烧折磨的筋疲力尽地时候,无意识的睁开眼眸……那眼神就会与自己对视。

随后,金发的皇帝陛下就会露出像小时候那样的灿烂笑容。

他看的见他??!

莱茵哈特可能在极度衰弱的时候看见了他!!!

那是意味着什么呢?

是了……只有逝者才会见的到逝者……

“陛下!”

在吉尔菲艾斯胡思乱想地时候,他听到耳畔炸开了一整个舰桥上的人的呐喊声音。

莱茵哈特走上专属于他自己的宝座的时候失去意识似得倒了下去。

就好像他本人完全没有意识,也没有这个认知那样!

可是没有人上去搀扶他!所有人都像愣住了一下发出惊恐的叫喊,却没有人想过要去扶一把!就好像没有人想过莱茵哈特也是一个人而已,他也会觉得困倦也会疲惫也会生病也会倒下那样!所有人都愣住了!甚至连莱茵哈特本人都没有这个意识!

吉尔菲艾斯此刻就站在靠近那个座位扶手一侧的地方,莱茵哈特面带病态潮红然后跌倒的这一瞬间,他可以鲜明的感觉到被那个人上的衣物而带起的微风从面前拂过。

风……

竟然是风……拂过了他的面颊!

多少年了,在失去肉体之后,吉尔菲艾斯就再也没有感受过风的存在。

他的世界没有风,没有雨,没有闪电雷鸣,唯有无尽的孤独和沉默。

身体比思维更快的跨出了一部在莱茵哈特的身体倒下的这一刻,吉尔菲艾斯跪在地上伸出了双手。

然后难以言喻的重量感和被炭火灼烧焚烤一样的疼痛感在他的手臂和肩膀同时触碰到莱茵哈特身体的那一瞬间完整的传递到这具没有肉身的灵体身上。

“唔!”

吉尔菲艾斯觉得自己似乎发出了苦闷的声音,可是他无法再去确认这件事,下一瞬,在他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减轻了莱茵哈特因为失去意识而与地板接触导致受伤的可能性后,他透明的手臂穿过的莱茵哈特的身体,然后无数人围拢过来一股脑的将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皇帝陛下包围了起来。

随后由于担心陛下身体的医生快速围拢过来之后,迅速发出了陛下没有因为跌倒而受到损伤只是发烧太严重而失去意识这一结论的时候。

许多人在担心之余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唯有那个站在原地的透明灵体露出落寞地表情。

 “莱茵哈特快要失去他的生命了吧?否则自己是无法这样触碰到他的。”这样一个无奈而现实的认知让吉尔菲艾斯心口一阵苦闷的绞痛。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感觉到了,但这一次强烈的令他难以忍受。

如果炭火烧的过旺的话,就会越早的结束这块炭火存在的时间。这个道理对于现在的莱茵哈特来说,同样的适用。

“吉尔菲艾斯……你害怕我会死亡吗?”

手指无意识的握紧了一直挂在脖颈里唯有睡觉之时才会取下的项坠,不知道是呢语还是梦话,大家听到病床之上昏迷着的金发帝王这样说着:“我不会害怕的……吉尔菲艾斯,不要为我感到悲伤。因为……你就在那里啊……”


7、

这里是……

冰蓝的双眼慢慢睁开,眼前却只有纯白的景象,微微透明而又耀眼的纯白之色令人感觉放松而轻快。

是啊……身体好像很多年没有这样轻松过了。

莱茵哈特这样想着。慢慢站了起来。

一直被变异性剧症胶原病带来的高热和疲惫所笼罩的身躯此刻仿佛回到了与吉尔菲艾斯一同在幼年学校里奔跑追逐时候那种有着无限精力似得感觉。

啊……对了。

这里是瓦尔哈拉吧?

莱茵哈特用他白皙而柔软的手指撩拨了下额头的碎发,然后迎着温润的白光,他看到了自己的手指在光晕之下呈现的那种白皙到半透明的状态。

果然,已经死了吧?

莱茵哈特看了看周围,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然而身边的白光却一点也没有减弱的意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合适的生与死。

他不觉得恐惧,也不觉得懊恼,只是有点困惑,为何在另一个世界没有他所熟悉之人的身影。

那个红发的友人竟然不顾他而自己先行离开了吗?

“什么嘛,竟然不顾朋友……”

正要这样说的时候,从身后……有一双手搭住了他的肩膀。

一个稍微比他高几公分的男性用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后从背后拥抱了他。

似乎有微风拂过。

正错愕的时候,耳边有人轻轻地微笑起来,从背后转到他的身前:“莱茵哈特大人,我一直在这里。”

殷红到如红宝石溶液一般美丽的发丝在耳边拂过。

昔日好友还是往昔的模样,分毫未改的带着笑容,那双眼眸凝望的时候宛如大海一样深邃而温柔。

“吉尔菲艾斯……”

莱茵哈特伸出手指卷上了挚友额前熟悉的红色发丝,丝丝缕缕从指尖拂过,逐渐地带着微风和往昔香甜的气息。

“吉尔菲艾斯,你这个家伙!一直都在我身边看着吧?”

“莱茵哈特大人,我一直在您身边。”

“我知道。”莱茵哈特展开了他特有的优雅笑容,金色的发丝带着透明的质感越发有了宛如天使一样的灿烂光华,“我能感觉到哦,吉尔菲艾斯……我从未失去过你。”

从半透明的灵体的角度,吉尔菲艾斯能看到那酝酿着星辰光辉的眼眸正凝视着他。露出儿时一般轻松而明快的眼神。

于是,吉尔菲艾斯回答他:“是的。我一直都在这里。”


【あなたは そこにいますか……】

【わたしはここにい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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