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若

キルヒアイス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

【吉莱】并不顺利的任务

入夜了，冬季的黑夜总是来得特别快。

风雪也会因为气候调节的关系，相对凌厉和森寒。

但这一切对于习惯了灯火辉煌的贵族阶层来说都无所谓。他们的生活通常才刚刚开始。舞会、酒水，以及纸醉金迷的享受，这一些都应当属于夜晚。属于被神秘的面纱遮掩下的黑夜里。

当然。

并不仅仅只有这一些……在黑暗里酝酿。

“得手了。”

吉尔菲艾斯向站在另一侧的莱因哈特展示手中的一个小型芯片。

莱因哈特用手指按了一下记录仪：“后退路线畅通，撤离。”

“是。”吉尔菲艾斯慎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习惯性严肃的保持上下级关系已经成为了吉尔菲艾斯的一种习惯。

这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执行这种类任务。军部的情报局确认到一位来自同盟的情报窃取者会定期在人工卫星克罗伊奈赫Ⅲ上的这家舞厅中回传关于帝国内部的相关资料情报。通过大规模的搜捕手段来抓捕这类警惕性高，身手灵活，反应敏捷的人是不可能的。

于是似乎是在军务省某一位高层官员的推荐下，军方向身为准将的莱因哈特提出了让他借口休假为名，前往人工卫星克罗伊奈赫Ⅲ独自完成回收情报，并除去那位间谍的任务。

简而言之，就是让莱因哈特来实施这场暗杀行动。

“可恶！这种做事畏首畏尾的工作！如果我有更高一些的权利就好了，就算真的有同盟的间谍混入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自己内部的保密工作做的足够到位，再对于每一位可以收入麾下的心腹加以甄别，在源头杜绝这种混入敌人的可能性不就好了吗？”

“话是这样没错啦，莱因哈特大人。但是这一次的工作，我们还是……”

“那是当然。工作是工作。我也就是在你面前发发牢骚而已。别那么认真嘛……吉尔菲艾斯。”莱因哈特面对吉尔菲艾斯认真又关切的目光表现的相当不以为意。

到此，吉尔菲艾斯也就知道了莱因哈特的心意。

虽然莱因哈特并不情愿接下这个任务。但他还是会兢兢业业地拟定行动规划。吉尔菲艾斯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并不担心莱因哈特会在工作上有所懈怠。反而他的心情因为莱因哈特过于较真的心态而稍许有一些阴霾。

该怎么说呢？

吉尔菲艾斯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内心在想什么。他足够了解莱因哈特是一个无论是精神方面还是行为方面都相当崇尚直来直往的人。所以他认为莱因哈特期待的能够欣赏到同盟军溃败的光景的时刻应该停留在浩瀚的宇宙，以及正面进攻的战场上。

狡诈与阴谋并不适合这个拥有黄金之翼，天生就应该遨游于天地之间的高傲天使。

吉尔菲艾斯深深地知道这一点。因而才为了莱因哈特必须与阴谋为伍而感到扼腕。

索性，现在任务已经顺利完成。芯片回手完毕，间谍也已处理妥当。吉尔菲艾斯与莱因哈特两人心里不由地多少都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两个人沿着舞厅外围的墙岩撤到了大道上后，莱因哈特根据地图计算了一下方位:“差不多可以了，吉尔菲艾斯。”

“嗯，是的。”

“按照计划。我们从这里叫车直接去宇宙港的话，明天上午就可以回到奥丁报告任务了。”

“好的，莱因哈特大人。”吉尔菲艾斯换了左手拿行李箱，向莱因哈特微笑着。

“吉尔菲艾斯！你受伤了吗？！”莱因哈特注意到了吉尔菲艾斯的小动作。这并不算明显的动作却让金发青年警觉起来。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暴露了吗？红发友人一愣以后，不得不坦诚相告，“刚刚对战的时候被刮擦到的，莱因哈特大人别担心，我已经处理过了。”

闻言，莱因哈特苍冰色的眼眸里极速地略过锐利之色。

“只是紧急处理而已，根本没有用。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顺便处理你的伤口。”

“可是……”

“可是什么？现在这时候登上民用飞船的话，等到空间跳跃的时候，你的伤口就会大出血的！”莱因哈特很生气，不，应该说他很少生气成这样。甚至对着红发挚友都用上了生硬威严的口吻。

与其说是一种斥责。倒不如说，这一顿怒火是冲着自己而去的一种痛惜。

因为吉尔菲艾斯能感觉到，莱因哈特的手在颤抖。

“抱歉，莱因哈特大人……让你担心了……”

“吉尔菲艾斯。我记得你有预定过酒店的吧？我们去那个地方住一晚。直接在酒店里借助网络把资料信息传输回去就好了。”

“是，莱因哈特大人。”吉尔菲艾斯知道这个时候还是顺从自己的金发友人，不要触动他的怒火比较好。

帝国历485年、宇宙历794年1月14日的深夜时分，人工卫星克罗伊奈赫Ⅲ上的一家以特色温泉为名声招揽客人的酒店大门被打开了。

客服前台小姐被一抹耀眼的，如同阳光下的波涛一样的金色光泽吸引住，当她抬起头去寻找这一抹光彩的出处时，她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站着两个样貌相当出众惹眼的年轻人。

身穿绀色对襟双排扣外套的青年人走上前来，这是一位相当绝美的年轻人，特别是那头如阳光一样闪亮的金发。脉动着活力，将招待员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起来的源头就在于此了。

但是当招待员站起来笑着说：“您好，请出示身份证件。”的时候。他注意到，那位金发青年如蓝玉似得苍冰色眼眸才是他本人姿容之中最为出众的部分。

“好的。这是我们的证件，请过目。”

当金发青年尚未开口的时候，站在稍后一些的，留着火红色头发，身材更为高挑一些的年轻人微笑着接过了话头。

他的容貌虽然不及他身边的那位金发青年那么出众，但是温和的微笑加上俊朗的五官同样快速博得了招待员的好感度。

“缪杰尔准将阁下与吉尔菲艾斯上尉是吗？”

“是的。我们应当有在这里预定过。”

原本莱因哈特就是借着休假的名义来到人工卫星克罗伊奈赫Ⅲ的，为了掩人耳目，因此吉尔菲艾斯特意提前一周预定这家极具盛名的温泉酒店。

“啊，是的。有预留两位的资料。请稍等。”招待员确认完个人信息后，背过身去取了房门钥匙递给红发上尉。

“套间内自带的温泉是恒温定时的。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使用。需要客房服务的话，直接按房内通讯键就好。”

“好的。非常感谢。”

红发上尉冲着招待员弯眉微笑。而他身边的那位年纪轻轻就已经晋升准将的金发青年也向招待员点了点头以做示意。

被一位贵族准将这样回应着，招待员受宠若惊地连忙从柜台后面站出来，“那么，两位的行礼，就由我来……”

“不必了！我们自己来就好。”红发上尉笑着，不动声色地弯腰握住行李箱。右臂用力拖拽着行李箱拉杆的同时，他的眉梢下意识地微微一颤。

这种极细微的变化，酒店招待员当然一无所知。但年轻的金发准将却咬了咬嘴唇。

“我来吧。吉尔菲艾斯。”

年轻的金发准将不由分说地用手覆上红发上尉握在拉杆箱的手上。

“莱因哈特大人？”

“我来。”

金发准将点了点头。像是一种确认。

红发上尉又笑了笑。这一次，他的眼眸里更多的是一种带着欣然态度的愉悦感。

 

夜，深了。

进入酒店套房，把一切安顿下来之后已经快深夜12点半了。

房间内的恒温空间调节器将温度控制在暖意如春的25度。莱因哈特已经脱掉了他的外套，仅穿着一件单层的薄质白色衬衣，解了领结与领口，坐在书桌前操作传讯装置。

屏幕上显示的传输条已经接近90%，还有预计5分钟左右的时间，他和吉尔菲艾斯今日的任务才算圆满完成。

“莱因哈特大人。您需要咖啡吗？”

吉尔菲艾斯煮开了水，操作咖啡机将磨好的咖啡豆煮出的醇厚香气淡如薄绸似得混合在空气中。

“不用了，军务要我们取得的资料已经全部传输过去了。接下来他们自己会处理的。”莱因哈特整理着手中的文件。

“说的也是。”吉尔菲艾斯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走过去把那杯加了焦糖和奶油的摩卡咖啡放到了莱因哈特的左手边。

莱因哈特的目光注视着屏幕。并没有在意身边的人在他手边放了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地瞥见了身边放了一杯东西。然后端起来喝了一口。

当甜美醇香的气息在味蕾上绽开曼妙滋味的时候，莱因哈特才觉察到了他的红发友人做了什么。于是，在转头看向红发年轻人的那一刻，金发青年苍冰色的眼眸里迫出一丝显而易见的不悦感。

“吉尔菲艾斯，你已经受伤了，怎么还乱动！伤口裂开来怎么办？！”

“啊？经过紧急处理之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吉尔菲艾斯下意识地用手按了按右边肩胛骨，露出和煦微笑。

“只是暂时用冷冻喷雾止了血而已。如果不好好处理的话，绝对会留下后遗症的！”

莱因哈特态度强硬地放下咖啡杯，合上已经完成传输任务的通讯器，站起来拉住吉尔菲艾斯的手说：“走吧，我们去浴室，顺便把你的伤口清洗一下，再喷上愈合药剂。”

“呃……”

“怎么了？有什么异议吗？”

“不是的，莱因哈特大人。”吉尔菲艾斯稍许迟疑了一下才回答：“因为这里是温泉酒店的关系，我刚刚去看了下，这里的室内浴室似乎完全是按照温泉的规格来建造的，所以……”

“温泉？那也好。正好放松一下不是吗？”莱因哈特不以为意，从旅行箱中拿了小型医疗箱，就直接钻进了浴室里面。

“啊？等一下……”

“没关系的，吉尔菲艾斯。你又不是没有跟我一起洗过澡。”

呃……可是莱因哈特大人，你还没有换上跑温泉准备的浴袍啊？你就这样……进去了？

这句话，被强行噎在了吉尔菲艾斯的喉咙里。因为他听到浴室里已经传来了莱因哈特的催促声音。

于是，吉尔菲艾斯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拿过两人份的浴袍走入温泉浴室，但他脸上却是连自己都不曾注意过的，不由自主地微笑着的神色。

 

这里的浴室似乎是仿造古老的地球时代东方传统的温泉造型。修成了那种以碎石堆砌成向下凹陷的圆形浴池。

浴室地面虽然是以大理石铺成的，但通往圆形温泉池的那一条道路却以上好的木质地板作为镶嵌装饰。温泉池也设置了自动控温模式。里面似乎还可以根据客户的喜好，自行添加入浴剂、精油或者药物之类的令人感到舒缓和放松。

“唔……吉尔菲艾斯……要不然你先把外套脱了？”浴室里热腾腾的蒸汽将人的视线模糊了一些。也让室内的温度升的更高。为了避免弄湿衣服，莱因哈特脱掉了外裤，赤足踩在乳白色的大理石板上。

当吉尔菲艾斯进入浴室的时候，他眼前便是这位拥有黄金一般耀眼的短发，肤色细腻如同白色玉石一样的年轻人，半赤裸着身体站立着的画面。吉尔菲艾斯撇开眼下意识地不敢去看对方。不敢让这极具诱惑力的画面直面的充斥大脑。

但是，莱因哈特走过来一把将吉尔菲艾斯按在温泉池旁的木凳上。

“嘶！”受伤的地方被牵动了，吉尔菲艾斯下意识抽了一口气。低下头按捺下几乎逸出咽喉的痛呼。

“啊，我轻一些。”等吉尔菲艾斯脱掉了衬衣把上半身完全袒露出来以后，莱因哈特用手绞了湿巾，小心翼翼地按住吉尔菲艾斯右臂处暂时被喷雾剂覆盖着的贯穿伤。

沉默……异常的沉默。

擦拭，上药，还有包扎，整个过程都沉默极了。

好像空气会被凝结住一样的沉默。

这是吉尔菲艾斯从未遇到过的事情。他可以坦然面对生气的莱因哈特，却不知道该怎样窥视沉默寡言的莱因哈特内心的想法。

吉尔菲艾斯不敢多看那双几乎迸发着怒火的苍冰色眼眸。他只能垂下眼睑来，低头巡视着凝着水汽的大理石地面。

“还好出血量不算大，只是肌肉损伤。”

不知过了多久，吉尔菲艾斯终于再次听到莱因哈特说话了。

就像天使在耳边留下了曼妙的音符一样，吉尔菲艾斯压满阴郁的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

“莱因哈特大人……啊……那个……”

想抬头的瞬间，红发青年再次失语了。这一次，他的声音被浴室里缭绕蒸汽堵住。军旅生涯下锻炼的相当稳重的脸庞上一下子显露出一种略有无措的情绪。

因为他的眼前，是一副无法形容的画面。浴室太热，热度加上水蒸气让莱因哈特身上仅着的薄衬衣湿透了，半透明的贴在金发青年白皙如玉的身体上。在灯光下、在水汽里……毫无保留地勾勒出金发青年线条匀称的肩胛，纤细精瘦的轮廓，甚至还能从半敞开的衣襟里能见到微微起伏的胸膛。

“怎么了？吉尔菲艾斯，你看起来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等莱因哈特收拾好药箱，凑近看吉尔菲艾斯的时候，这美景就更加清晰的露在红发青年眼前了。

“不……不是……那个……”吉尔菲艾斯用手扯了扯莱因哈特的衬衣：“莱因哈特大人，你的衬衣都湿了。”

“啊，是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莱因哈特不以为意地把扣子一解到底，然后水汽熏腾中，微微发红的胸膛袒露了出来。手一扯，衬衣就已经被扔在了一边。

现在……他们两个已经完全裸呈相对了。

吉尔菲艾斯张了张嘴，感觉咽喉有些干涩。

“对了，温泉的话，是不是要在这边先用淋雨把身体冲干净再进水池里的？”那位对身体之外一光年以内的事物常常毫无觉察的金发青年已经开始研究怎么打开淋雨的花洒。

然而……他就这样背对着站在吉尔菲艾斯的面前。毫无保留的展示着那线条流畅曼妙的背影。甚至由于吉尔菲艾斯坐着的关系，他的视线最显接触到的……是金发天使结实而小巧的臀部。

像是水蜜桃未完全成熟的果实，尚未获得圆润的曲线，却更有着令人难以忽略的光泽与质感。似乎一只手掌就可以完全包裹住。如果……可以触摸……可以……用手指确认那真实感的话……

“吉尔菲艾斯？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啊？！没……没什么！我……”

突然响在耳边的声音，让脑海中对于自己的金发挚友产生的那种隐秘而不堪的旖旎幻想瞬间打破。羞耻感冲上大脑，吉尔菲艾斯下意识地站起来往后一缩。但就在这时候，他的胳膊被莱因哈特一手握住。舒适的感觉从接触的部位传递向全身。吉尔菲艾斯就那样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热水喷洒上身体的刺激感让红发青年一个激灵。